由張千一作曲、趙大鳴編劇、陳薪伊執導的國家大劇院原創歌劇《蘭花花》,于2017年國慶節期間首演問世,該劇一經上演便在樂界引起了極大的轟動,全國各地的專業人士紛紛前往北京觀看演出,并給出了極高的評價。12月20日至25日,歌劇《蘭花花》將再度與觀眾見面。
歌劇不是“歌曲串燒”, 源于民歌、超越民歌
作曲家張千一為這部歌劇中投入了大量的心血,歷時6年潛心創作。雖然這部歌劇的內容靈感起源于一首民歌,但它絕不是民歌的移植改編。張千一并非把民歌原樣搬到歌劇中,也沒有刻意地讓民歌多次出現,每次出現都是恰如其分地融入戲劇情境里,而不是孤立存在。
民歌《蘭花花》在全劇中共出現了兩次,其他時候則被打碎作為核心動機材料,在歌劇里發揮獨特作用。兩次《蘭花花》都是以合唱的形式出現。一幕中,蘭花花第一次勇敢面對蘭家河的鄉親們,說:“別打他,要打就連我一起打吧”,這時,眾鄉親望著蘭花花,唱出“一十三省的女娃子,唯有蘭花花好”,既從側面交代了人物性格,也具有很美的意境;第二次出現是在尾聲合唱,蘭花花跳黃河自盡之后,藍家河全體村民歌唱出一曲宏大的贊美詩。
旋律在保持原民歌旋法的基礎上“換音不換魂”,給人十分熟悉但又耳目一新的感覺。兩次升調也推動了全劇情感的升華,令人回味無窮。
張千一對這部歌劇的定位是:“運用歌劇的交響性與史詩性,力求將蘭花花這一典型的中國題材,打造成具有國際化藝術水準的中國歌劇!
陜北風情,中國音蘊
“蘭花花”是典型的中國本土題材,人物形象與故事情節甚至更具有傳統的鄉土氣息和民族意蘊。在旋律的寫作上,張千一吸收了陜北民間音樂元素,運用了“苦音”和“哭音”等陜北特色音程,讓觀眾感受到濃郁的陜北風味。而在樂隊中,張千一加入了板胡、管子、大笛、鐃鈸等民族樂器,形成了豐富的音響場,處處體現著原汁原味的鄉土氣息和濃墨重彩的中國風貌。
在面臨中國語言與音樂之間如何協調的困難的問題時,作曲家在歌劇《蘭花花》的創作中特別注意語言與音樂、節拍與律動的關系等凸顯中國原創歌劇的母體元素。
比如周老爺二幕五唱段“有救,有救,有救,只要你聽我的”,先是五度,后是八度,然后再接近于說白,語氣越來越重,調門越來越高,把周老爺胸有成竹的這種自信狀態表現出來。再比如語氣式的宣敘風格以及對白的適度間插,對人物心理描繪和性格塑造起了很大的作用。
在語音方面,采用強化兒化音的方法,強調周老爺作為一族之長“溫和、親切”的一面。這些創作手段讓旋律具有了中國意蘊,讓宣敘調也好聽。
“《蘭花花》以濃郁中國特色的民間故事、典型的意大利歌劇藝術表現手法、新穎別致的藝術效果,展現了中國歌劇在近百年歷史探索中的新思考,展現了戲劇舞臺藝術在當下發展語境中中西融合的新樣態! ——西安音樂學院教授 王安潮
“有一個強烈的感覺,就是:歌劇《蘭花花》將會走出中國,走向世界。 ——作曲家 朱嘉禾
沁人心脾的唯美旋律
歌劇《蘭花花》不但具有高超的專業技術水準,還兼具了旋律性、可聽性,作曲家在劇中創作了大量唯美浪漫的旋律,讓普通觀眾也享受其中。
例如被作曲家稱之為“核心唱段式詠嘆調”的蘭花花與駱駝子的二重唱“圓圓的月亮掛在天上”,是蘭花花與駱駝子這對兒戀人重要的愛情表達唱段。其旋律優美動聽,情感質樸單純。尤其唱中“天上”“心上”同音落音的一高一低,支聲復調與心境表達的一分一合,以及“苦(花)音”飄然而至的清新效果,無不從聽覺上展示出這個唱段的唯美品質。
“作為一部中國歌劇,《蘭花花》是少有的具有很強旋律性的作品,這順應了時代的潮流。音樂歷史進入二十世紀七八十年代,歐洲作曲家們的創作開始往回走,主要表現就是拋開先鋒派的不協和轉而注重旋律性——或可稱為一種新浪漫主義,這股潮流一直延續至今。由此觀之,國家大劇院的這部歌劇是緊隨時代精神的,是屬于我們這個時代的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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