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頂一萬句》之出延津記 根 據 劉 震 云 原 著 改 編
牟 森 導 演 作 品
演出時間: 4月12—13日(19:30) 4月14日(14:30) 演出地點:北京天橋藝術中心·中劇場 票價:580/480/380/180/100 演出時長:120分鐘 語言:河南方言 字幕信息:中文字幕
《一句頂一萬句》之出延津記宣傳片——殺心版
“中國式”孤獨 《一句頂一萬句》&《百年孤獨》 中國人的孤獨與西方人的孤獨有何不同?
牟森導演在接受正午故事的專訪時,曾這樣描述自己對劉震云的小說《一句頂一萬句》的理解:以前這本書宣傳說它是“一千年的孤獨”,往馬爾克斯那兒扯,我覺得這絕不是孤獨,這是寂寞,孤獨更高級,拉丁美洲才有,但寂寞比孤獨更苦。
小說里的曹青娥,夢見自己兩個父親捂著心口,是心沒了嗎?他說心在,但是苦得很。我看《一九四二》,關于1942年的河南大饑荒,那種苦,真的不是孤獨。中國人能夠忍受孤獨,所謂孤獨終老,覺得那不是個事兒。
小說里有個賣豆腐的老楊,問,上哪兒找一個一下子看十里、看十年的人?我說這種問在中華文化叫天問,屈原就是這么死的。所以不是孤獨,那是什么?我到現在沒有找到詞兒。這個小說一定是悲的,是悲苦、悲涼、悲什么我找不到詞兒。
我叫曹青娥。我本不該姓曹,我應該姓姜;本也不該姓姜,我應該姓吳;本也不該姓吳,我應該姓楊。五歲那年,我被人從河南賣到了山西。七十年了,我還記得我爹叫吳摩西,我娘叫吳香香。我娘吳香香跟人家跑了,我爹帶著我去找我娘,住在新鄉一個雞毛店,我被人拐子老尤拐走了。我還記得自己的小名叫巧玲。
——《一句頂一萬句》,老年曹青娥說 攝影:李晏
找啊找啊 找朋友 一個人的孤獨不是孤獨,一個人找另一個人,一句話找另一句話,才是真正的孤獨
蕓蕓眾生都處在孤獨的存在之中,然而他們渾然不覺。他們在一生的匆忙中很難活明白,活透徹,他們的孤獨處境更加無解,他們面對孤獨也更加無力。
中國人信仰淡薄使得他們的精神世界很難自我消解,因而他們需要與人為伍,需要朋友。這個朋友可能是父母、愛人、孩子,但正像劉震云所說的那樣,將自己的精神依托在他人身上是非常危險的。
“這是中國人跟其他的民族特別不同的地方。這里有宗教性的差別。除了人跟人的交往,還有一個溝通對象的問題。當你有懺悔的話、痛苦的話、憂愁的話想說的時候,你隨時可以告訴神。但是在一個人人社會里,你如果有懺悔、痛苦、憂愁的話,你得在人中找到一個知心的朋友,才能告訴他。神是隨時隨地都在的,但是在人群中找一個朋友是非常難的。”
老曾。老詹。 信了主,你就沒有憂愁了。 我跟主連一袋煙的交情都沒有,我信他弄啥? 信了他,你就知道你是誰、從哪兒來、到哪兒去呀。 我本來就知道呀,我是一殺豬的,我從曾家莊來,到各村殺豬去。
——《一句頂一萬句》,老曾和老詹倆人說 攝影:王昊宸
拔刀。掖刀。 抽刀便殺人者為“好漢” 拔刀又掖刀者為“百姓”
《一句頂一萬句》中那些生活在市井之中的小人物,賣豆腐的老楊、剃頭的老裴、只有7個信徒的牧師老詹、教書匠老汪,以及換了三次名字的吳摩西。
他們都在試圖找尋一個身份存在的確證。為了一句說得著的話,為了一個說得著的人。他們中的不少人都通過“行走”或“出走”的方式來抵抗孤獨和委屈,拔刀,又掖刀,這背后的被逼無奈,無解和無力令人心碎。
按照牟森導演的話說,即抽刀便殺人者為“好漢”,拔刀又掖刀者為“百姓”。
劉震云給學生上課,說水滸是個什么樣的公司,就是進來了先問殺過人沒有,沒有,下去殺一個再來。《水滸》寫的是好漢,好漢就是殺心起了,殺人、放火。《一句頂一萬句》寫的是沒殺人的人,是販夫走卒、偷雞摸狗。但是殺心人人都有。
我與吳香香在一起時,賣饅頭吃喝不愁,但吳香香整天都在說我,在罵我。現在,她與老高顛沛流離,到了賣洗臉水擦鞋的地步,吳香香既不說老高,也不罵老高。老高讓她買白薯,她就買白薯,回來還喂老高。吳香香似換了一個人,或者說,不是吳香香換了,是吳香香身邊的人換了。我降不住吳香香,老高降得住吳香香。這就不是一個把他們殺了就能了結的事兒。就是把他們殺了,也擋不住吳香香對我不親,對老高親。他們騙了我,但是沒有騙他們自己。這么說,倒是我錯了。一個女人與人通奸,通奸之前,他總有一話打動了她。這句話到底是個啥,我一輩子都沒有想出來呀!
——《一句頂一萬句》,吳摩西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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