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1月3日至7日,由葉錦添首度執導的舞臺劇《傾城之戀》在杭州大劇院盛大開演。
總導演葉錦添通過多媒體電影影像、流動的舞臺裝置、華麗而斑斕的服裝,將視覺和空間帶來的“后戲劇劇場”充分展現。而實力派演員萬茜與宋洋的亮眼表現,也再現了張愛玲筆下動聽而近人情的“平凡傳奇”。
“葉錦添是懂張愛玲的”
電影與舞臺的結合,一場盛大的「時空實驗」
舞臺劇《傾城之戀》最大的亮點就是電影與舞臺的結合。不少觀眾在觀后表示:“高級的質感”“時而抽離,時而沉浸的感覺太奇妙了”“看到了傳統戲劇舞臺上看不到的東西”“顛覆了認知”。
不同于常見在戲劇舞臺上的實時影像技術,《傾城之戀》中的電影部分,是專門提前拍攝的。因而他所承擔的職能,不僅僅只是人物情緒與反應的放大與特寫,時而舞臺與影像雖然處于同一空間,卻擁有不同的時間節奏,成為身體關系和情緒反應的“二次曝光”;時而是舞臺人物的閃回,戲劇人物被分配和指派著在特定的環境中奔走與駐足,成為現在與過去的“互文”。
《傾城之戀》的故事其實很簡單:白流蘇被兄嫂所不容,為了逃離這個古老的家庭的頹敗生活,她用自己的青春孤注一擲,和紈绔子弟范柳原展開了一場斤斤計較的愛情博弈。
一場震驚世界的戰爭成全了他們,可以抵住單調、無望、孤獨的宿命。
而張愛玲的作品卻獨獨以氛圍取勝,頹敗而冷漠的白公館,伶俐機智卻沒有熱情的這一對“自私的男女”,狡黠而空虛的愛情博弈以及荒涼的結尾,都被葉錦添用電影的視覺敘事創造了大量的留白與氣息,打破了大眾認知中臺詞密集的戲劇觀演經驗,讓觀眾的每一個細胞都張開來感知劇場場域與電影鏡頭分別給予的宏大與細微、抽象和具體,讓孤獨的個體在集體的空間和時間內感受孤獨。不少“張迷”在觀演后表示:“葉錦添導演太懂張愛玲了”。
“最生動的白流蘇和驚喜的范柳原”
無聲的演技,書寫“傳奇”的人物
編劇張敞曾在觀看完聯排合成之后,在微博上盛贊扮演白流蘇和范柳原的兩位演員萬茜、宋洋,“是目前我看到的最生動的白流蘇”“范柳原的塑造一定是最大驚喜”。
為了表現張愛玲小說中獨樹一幟的“氣息”,兩位主角有許多戲份需要用肢體語言與人物狀態來“說”出故事。
比如,白流蘇終于如愿遠離了上海的腐朽家庭,住進了范柳原為她在香港準備的房子,她在這所空房子里漫無目的地尋找,可最終找到的仍是無盡的虛無。
這一幕需要扮演者萬茜經歷多種情緒的更迭,如愿以償的欣慰、對未來的彷徨、擔憂、對自我選擇的疑惑都孕育其中,演繹得顆粒分明,層次清楚,使人完全沉浸和共情。
范柳原的人物形象也有著頗具匠心的改編,在國外的潦倒生活、縱情歡場的往事、漂泊無定的內心都使得人物形象更為豐滿。一向以“硬漢”形象示人的宋洋,也通過精湛的演技給大家帶來了一個“看不透”的范柳原。
還有囂張跋扈的四奶奶、柔弱而計較的三奶奶、懦弱無能的四爺也被傅淼等演員表現地淋漓盡致,讓人深深感到置身于這個壓抑窒息的白公館。
“有藝術審美,更有細節追求”
國際主創團隊的美學實踐
有人評價《傾城之戀》“不僅有‘大’的藝術審美,更有‘小’的細節追求”。
試演之后,《傾城之戀》的不少細節令觀眾印象深刻。開場長達7分鐘的舞蹈默片和蒙太奇片段讓大家領略到了奧利弗獎杰出歌劇成就獎獲得者蔡敏儀(Carolyn Choa)的編舞功底;
葉錦添親手設計的每一件旗袍精雕細琢,不僅完美復刻30年代的時代風貌,又兼具現代審美;
Y字型的大型轉臺將舞臺分割成若干區域,通過行云流水的設計與轉換,分割成多個戲劇空間,隨著背投的實時變化,時而是陰郁的白家,時而是燈紅酒綠的舞廳,時而是陰暗的淺水灣飯店,與燈光完美配合,演繹出代表著永恒的月亮,不確定的樹影……
道具細致到白家餐桌上的菜肴、梳妝臺上的香水瓶,甚至是角色手中的幾枚美元,都完美復刻時代印跡;原創作曲杜韻更是別具匠心,就像給觀眾內心插上了指揮棒,對劇情的推動情緒的渲染立下汗馬功勞,不露聲色地烘托著故事的命運、人物的內心及戲劇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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